2011年4月,支修益正式开通了微博@支修益大夫 ,他希望对肺癌的防控宣传和肺癌诊疗新技术新进展相关知识能够通过多渠道进行各式各样接地气的科普传播。经过持续运营和科普宣传,他的粉丝量已达9万+。
临床看到的肺癌
从首都医科大学(当时名为“北京第二医学院”)毕业后,支修益在北京结核病医院胸外科工作了19年。当时的北京结核病医院可以说是全国最大的普胸外科基地之一,支修益告诉记者当时结核病医院的胸外科床位就有160张,集聚了像辛育龄、蔡廉甫、赵志文、左东岭、葛炳生、胡启邦、仇欣荪这些全国著名的胸外科专家,手术量和手术水平居全国领先水平。
“80年代初期,我刚当住院大夫的时候肺癌肺切除手术,皮肤切口要30-40厘米长,而且要切一根到两根肋骨、切断胸壁肌肉,双手进去胸腔完成肺切除手术的操作,手术创伤的确大,胸外科学界把它称之为传统胸外科开胸手术。现在的微创外科手术创伤很小,皮肤切口仅仅6-8厘米,电视胸腔镜手术则仅需要在胸壁上打1-2个小孔洞就能完成肺切除手术。”支修益感慨这几十年来医学的进步和发展速度非常之快!“ 那时候我们诊断和判断肺癌的影像技术手段就是胸片正侧位,1983年我参加工作时,是用胸片正侧位+病灶断层观察诊断肺部病灶,用气管平面断层去了解肺癌纵隔淋巴结转移情况。九十年代初期,我国才开始引进8排和16排CT,现在则早已被32排、64排和128排螺旋CT所替代,几乎各省市地区的医院都是用PETCT用于肺癌的TNM分期。纤维支气管镜、超声支气管镜、荧光支气管镜和电磁导航支气管镜系统,微创外科手术、腔镜外科技术、达芬奇机器人系统,胸外科诊疗技术进展迅猛,真可以说是日新月异。”
自上个世纪90年代始,支修益就在各种学术会议、民主党派参政议政会议和人大政协会议上,通过代表提案、党派建议和各种媒体渠道反复呼吁各级政府要重视肺癌的预防和早诊早治。伴随着我国人口老龄化进程和环境致癌因素的影响,肺癌的高发病率不可避免,但是如此高的死亡率应该引起各级政府的高度重视。近年来,支修益更是大声疾呼希望全社会都要关注肺癌——这个被“气”出来的病!作为中国控制吸烟协会副会长和中国抗癌协会科普宣传部部长,支修益特别指出要关注"三霾五气",三霾即室外的雾霾、室内的烟霾和内心的阴霾; 五气包括室外的大气污染、室内烟草烟气污染、厨房油烟污染和房屋装修装饰导致的室内小环境污染,以及长期爱生"闷气"带来的心理污染。呼吁大家要远离三霾五气,有效预防肺癌。
“以前一台局部晚期肺癌的传统外科手术时间一般都需要3-4小时,甚至更长时间,术后患者住院康复至少要三周左右时间,要真正达到康复要半年左右的时间。现在早期肺癌的微创外科手术、腔镜肺叶切除也就一个小时左右,绝大多数患者术后3-5天就可以出院了,术后一个月左右就可以完全康复。目前微创外科手术,精准放疗技术,尤其有了分子靶向药物治疗晚期肺癌以后,使肺癌成为慢性病成为可能。我特别希望更多的肺癌医生能够积极参与肺癌防治的科普宣传,临床医生要重视患者教育;同时也希望肺癌患者和家属要加强对肺癌诊疗新技术新药物的认知,了解肺癌诊疗的新技术新进展,不要过度恐惧这个慢性疾病。”支修益在新浪微博爱问医生里也常常传递这样的信息——无论你愿意或不愿意,喜欢或不喜欢,肺癌作为高发病、慢性病、常见病已经大摇大摆地走入了我们的生活当中,我们一定要正确面对肺癌,科学地认识肺癌,规范的治疗肺癌。
最早一批走进媒体的医生
支修益是中国农工民主党党员,北京市第十一届人大代表和市政府特约监察员。早在1997年,他就提过人大提案,呼吁政府要重视肺癌的早诊早治,媒体要重视肺癌防治的科普宣传。
“医生要学会说'人话',专家要讲'普通话',用百姓听得懂的语言告诉大家肺癌是可以有效预防的,通过健康体检和胸部CT筛查肺癌是可以早期发现的,而早期发现的早期肺癌是可以通过外科手术治疗得到临床治愈的。我通过人大代表提案、通过媒体访谈、通过胸外科专业学会和协会呼吁各级政府要重视肺癌的预防和早诊早治,政府要加大对肺癌新药研发的支持力度,临床医生要积极参与肺癌防治科普宣传和患者教育。”支修益心心念念希望通过各种渠道把中国肺癌早诊率整体提高,从而降低肺癌的死亡率。
上个世纪90年代,支修益就开始接近媒体,走进媒体访谈间——经常去北京广播电台、北京电视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等媒体做肺癌防治相关内容的科普访谈节目,也经常在各种报刊杂志上发表肺癌防治科普文章,介绍肺癌诊疗的新技术和新药物,分享他的临床经验。
他还写了几本肺癌防治的科普书籍,包括《养肺就是养气》和《肺癌知多少》,希望让更多的民众百姓了解肺癌的防治知识,主持编辑出版了控烟与肺癌防治科普手册近万册。
“可我总觉得单单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还是不够,需要建立一个更大的平台,团结更多的临床专家参与肺癌的防治和临床研究。如果能够联合呼吸内科、肿瘤内科、放疗科、影像科、病理科等多学科一起合作,把肺癌临床研究研究透彻,把肺癌防治科普宣传做得再好一些。”
在首都医科大学和北京市卫生局领导的大力支持下,从美国迈阿密大学研修回国的支修益,于2003年4月在北京宣武医院成立了全国首家肺癌诊治中心——首都医科大学肺癌诊疗中心。在宣武医院张建院长的鼎力支持下,宣武医院胸外科肺癌中心多方引进人才、医院添置了各种肺癌诊疗设备和器材,积极开展肺癌诊疗新技术如电视纵隔镜、超声支气管镜、电视胸腔镜,在全国较早地开展CT引导下射频消融治疗肺癌。逐渐建立了宣武医院胸外科病房、肺癌化疗病房和肺癌实验室。并以首都医科大学为平台,团结了10余家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和教学医院的胸外科、肿瘤科、呼吸科、影像科和病理科等相关学科,打造了我国肺癌防治领域的学术平台,构建首都医科大学肺癌诊疗MDT模式,并主持召开了中国肺癌南北高峰论坛和海峡两岸四地控烟与肺癌防治高峰论坛,推动我国控烟与肺癌防治事业。”
2004年始,支修益意识到不能仅仅是临床医生在肺癌防治科普宣传方面唱独角戏,需要全社会的参与,需要政府的支持,需要媒体的参与,需要更多的学术组织和团体参与。他主持召开了1-7届中国肺癌南北高峰论坛,第二届高峰论坛是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举行,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何鲁丽和蒋正华、卫生部副部长彭玉和王陇德、中国工程院中国科学院两院院士翁心植、孙燕、程书钧、于金明等,中华医学会会长钟南山院士、中国抗癌协会理事长徐光炜和郝希山院士、中国癌症基金会理事长彭玉和来自我国胸外科和肺癌防治领域著名的专家学者,并在北京人民大会堂常委会会议厅发布了针对中国控烟与肺癌防治的“北京宣言”,对推动我国控烟与肺癌防治事业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我们大家团结起来搭建平台举办高峰论坛,就是希望政府能够重视控烟与肺癌防治、推动我国控烟立法进程,加大对肺癌筛查和研究的投入,临床医生要加强各多学科合作规范临床诊疗行为,专家们更要走出医院走出诊室、走进媒体访谈间做科普施教,让全社会关注肺癌防治,倡导坦然说癌,科学治癌。”支修益回忆。
这些年来,支修益先后主持了多项国内外肺癌多中心临床研究项目,同时成功策划并主持召开了第1-7届中国肺癌南北高峰论坛、第1-8届全国胸部肿瘤外科学术研讨会、举办了14期全国肺癌诊疗新技术新进展学习班、十期中国胸外科肺癌大师班、第1-3届海峡两岸控烟与肺癌防治论坛和第1-6届中日韩肺癌防治论坛、中国控烟与肺癌防治论坛和等等,全国肺癌防治领域的权威专家们悉数出席并纷纷向社会发出呼吁。
从2008年开始,在国家卫生计生委领导下,由支修益牵头负责组织了全国肺癌诊疗领域的18名权威专家囊括了胸外科、呼吸科、肿瘤科、放疗科、病理科专家等,在参考美国NCCN非小细胞肺癌诊疗规范的基础上,讨论制定了我国首部《原发性肺癌诊疗规范(2010年版)》,对于指导临床医生规范肺癌诊疗行为发挥了重要作用;2014-2015年,由支修益、石远凯和于金明牵头,组织了全国肺癌防治和诊疗领域的46名专家对2010版《原发性肺癌诊疗规范》进行了更新,共同制定了《中国原发性肺癌诊疗规范(2015年版)》。支修益表示:“只要临床医生在从事肺癌的诊疗,无论任何级别的医疗机构包括三级和二级医院,都必须按照国家卫计委颁布的诊疗规范和指南去做。我们要明白无误地告诉百姓,告知患者在中国治疗肺癌已经有法可依!”
经过几十年的默默耕耘,目前首都医科大学肺癌诊疗中心在我国控烟与肺癌防治领域越来越发挥着重要作用,首都医科大学宣武医院胸外科在我国肺癌外科诊疗领域不断创新进取,作为中国胸外科肺癌联盟主席,中国医师协会胸外科分会常务副会长、北京医学会胸外科分会主任委员、中华医学会胸心血管外科分会肺癌学组组长、中国医促会胸外科分会副主任委员等,支修益在全国胸外科学术界有着无可争议的学术地位——他不仅在全国胸外科和肺癌防治领域享有极高的学术威望,更是在团结全国胸外科学术带头人、促进全国胸外科领域的学术交流与国际合作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
肺癌与控烟
2014年,支修益获得了“华人烟害防制贡献奖”和"中国医师控烟领导力奖"。
“‘吸烟+六化’导致了中国的肺癌高发。”作为中国抗癌协会科普宣传部部长,支修益介绍:“伴随着我国人口老龄化、城市现代化、农村城市化工业化进程加快,环境污染化日趋加剧、人们生活方式不良化和医学诊疗现代化也是肺癌高发和被诊断出来的重要因素,经济发展、城市建设和空气环境污染应该放心地交给我们的政府,国务院已经出台了相关的法律法规和规划蓝图,而室内烟草烟雾污染、拒绝二手烟和三手烟、健康的生活方式是我们每一个人完全可以做到的,虽然面对许多困难,但是经过大家的努力、经过广泛深入的科普宣传,是可以创造更多的无烟工作场所和室内无烟环境。”
持续20多年,支修益一直在积极参与我国控烟与肺癌防治事业,每年的世界癌症日、全国肿瘤防治宣传周、世界无烟日和国际肺癌关注月期间,他都会倡导并组织医界主流跟国内主流媒体积极合作,在广播、电视、报刊杂志和网站进行控烟与肺癌防治科普讲座和科普专栏。
据统计,这20年来,他曾参加媒体控烟与肺癌防治专题访谈上百次,在主流报刊杂志发表控烟与肺癌防治科普文章数百篇,编辑出版控烟与肺癌防治科普书籍两部和发送控烟与肺癌防治科普手册近万册。
“我这辈子就跟肺癌‘杠’上了。”支修益说:“如果一个医生这一辈子能搞清楚一个病,也就可以了。”无论担任各种学术团体职务,无论参加的是什么会议,支修益身上的标签永远是“肺癌”。他为了肺癌防治、肺癌早诊早治、肺癌规范化诊疗、肺癌患者康复项目,他多次呼吁从国家层面政府层面给予重视,他积极推动各省市的肺癌筛查项目,希望更多的地区能够做到肺癌早诊早治:“以前一经确诊肺癌,绝大多数就都是晚期肺癌,这个比例应该是80%以上,经过这些年的努力和各地肺癌筛查项目的开展和各单位健康体检项目增加了胸部CT筛查,现在一些省会城市确诊肺癌时晚期的比例能够降到60%左右,甚至会更低——像北京上海广州,已经可以达到70%以上的早期发现率,也就是说临床确诊肺癌时只有30%的是晚期肺癌。”提到这样的成果,支修益十分欣慰。
善用新媒体科普
支修益也很擅用新媒体去达到肺癌科普宣传的目的,注册博客和微博的年份也相当早,而且目前各大主流媒体和各著名网站的线上访谈他几乎都去遍了,网上关于肺癌的医疗专业科普更是越来越多,显示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状。
作为中国控制吸烟协会副会长、中国抗癌协会科普宣传部部长和中国癌症基金会控烟与肺癌防治工作部部长,支修益在我国控烟与肺癌防治领域的科普宣传发挥着重要作用。前两年,为了更好更顺口的推广肺癌防治相关的科普知识,他以35年临床经验提炼出一个很容易被口口相传的概念:以前宣传防治消化道肿瘤是告诉大家要关注一个“吃出来的病”,现在希望全社会关注一个“被气出来的病”——肺癌。这样一来,媒体好传播,老百姓也好记住。(导致肺癌的“五气”分别是:室外大气污染、烟草烟雾气、厨房油烟气、室内装修装饰材料污染、和长期爱"生闷气"),也可以用前面所讲的三霾即室外的雾霾、室内的烟霾和内心的阴霾。远离三霾五气,远离肺癌。
支修益认为医生个人品牌不是利用网络“宣传”出来的,而是传播健康知识的同时,顺便得到了社会认可,也把个人品牌顺理成章地建立了。对于个人品牌,支修益思考得很透彻:其实树立品牌之后,也是希望患者能更加相信你,提高对诊疗新技术的依从性,增加疾病的治愈率,与科普达到的最终目的是一致的。
支修益很希望整个社会、更多的患者和家属了解目前肺癌诊断最新进展最新技术和新药物。他不遗余力地号召更多同行加入肺癌专项诊疗,肺癌预防与筛查项目中来,让更多媒体开设“肺腑之言”系列谈的肺癌防治栏目,让整个社会来关注肺癌,这个被“气出来的病”——只有从预防着手,远离烟草,全社会才有可能正确的面对肺癌这个已经大摇大摆地进入我们日常生活的高发病、慢性病、常见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