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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英恺院士(1910.5.8-2003.11.13)是我国胸心血管外科和心血管病流行学的奠基人之一,明年将迎来吴老诞辰110周年。为致敬吴老并传承发扬他的精神,从今年中华医学会第十九次全国胸心血管外科学术会议开始,中华医学会胸心血管外科学分会将在全体大会环节新增“吴英恺纪念讲座”讲座。
有人曾问吴老,“好医生”的标准是什么?他答道:好坏医生的分水岭,就在于为谁服务和如何服务。在吴老眼中,学医不难,学成“良医”才难,值得注意的是,他强调的是良医而非“名医”。
而今年“吴英恺纪念讲座”讲座请到的主讲嘉宾,也是一位有着“良医”美誉的明星级专家:世界一流的心外科手术专家和人工心脏专家,斯蒂芬•韦斯塔比(Stephen Westaby)。
▲ 斯蒂芬·韦斯塔比
斯蒂芬·韦斯塔比于1948年11月24日出生于英国的斯肯索普,因为父母工作繁忙,就由祖父负责照顾年幼的韦斯塔比,祖孙俩的感情很深。根据韦斯塔比回忆,某天放学回家,得知祖父突发心脏病去世,正在伤心时,电视里正好播放BBC一部关于心脏手术的纪录访谈,使他决定日后要成为一名心脏外科医生。
1966年,韦斯塔比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伦敦查令十字医学院并于1972年取得行医资格。1979年10月,他出任伦敦北部黑尔菲尔德医院的胸外科团队的高级专科主治医师,而1987年刚刚在牛津心脏中心担任主任医师的韦斯塔比调任至位于沙漠之中的沙特阿拉伯王国心脏中心,用自己精湛的医术帮助整个阿拉伯地区的病人们。
在他的职业生涯中,参与了超过11,000台心外科手术,可谓是名副其实的“开心人”。在这林林总总的手术中,多有病情极为恶劣的情况,但韦斯塔比从不气馁,反而发挥自己的创造力,设计了开创性的术式和颠覆性的配套设置。1995年10月23日,他成功为一位64岁的英国退休电影制片人实施永久电动人造心脏手术,成为轰动世界的新闻。
电动人造心脏大小如同拳头,通过从胸部引出的导线与体外的电池组相连,需要患者不断地更换电池组。这颗植入的永久性电动人造心脏的设计者是美国得克萨斯心脏研究所,制造者是美国热动力心脏系统公司,造价高达8万英镑。
▲电动人造心脏示意图
除了设计人造心脏,韦斯塔比还大胆地使用时新的人工心泵、人工血泵等设备拯救病人。有意思的是,年幼时观看的那部心脏手术访谈节目团队,在多年之后慕名邀请韦斯塔比参与录制。他有感而发:“冒险是医疗创新的重要组成部分,生命本身就是一种风险……当这些病人来投奔我时,大多已经被其他医生判了死刑,没有机会上手术台。但我从不会纠结于‘我是不是错了’之类的念头,下定决心就会一直往前走”。
面对这样的患者,韦斯塔比总是想尽一切办法救治。他经常能设计出新装置或者新方案,询问对方“要不要试一下?” 正是这样敢于人先的精神,使得众多被医生拒之门外的患者在他手下起死回生,当然,他也勇敢而冷静地意识到,创新和挑战是有高风险,也曾有很多病人再也没有走出手术室,因为 “失败实在是这一行最常遇见的事,科学的进步是死亡堆砌起来的。而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假如病人不幸死亡,那我们也只能接受现实,却不能被动摇意志。”
2016年,68岁的韦斯塔比在完成最后一场心脏手术后正式“封刀”。退休后的他并没有停下脚步,仍然兴致勃勃地研究新装置,设计新方案——他的目标是研究人工心脏以及相关课题。如今71岁的他每天依然保持12小时的工作时长,不是在实验室工作就是伏案写下保留脑海里的那些惊心动魄的医疗故事。
韦斯塔比目前共撰写了三部医疗故事著作,分别叫作“Open Heart”、“Fragile Lives”和“The Knife’s Edge”。其中第二本译有中文版,叫《打开一颗心》。正如Westaby自己所说,“我们是对肾上腺素上瘾的人,始终亢奋,始终渴望行动。从流血的病人到停搏的心脏,从手术室到重症监护病房,从酒馆到派对,这就是我们的生活。”这本书展示了他作为一名心外科医生手术台前的生死故事,从最初开始学医,到最后因常年手术,导致手掌筋膜缩短而不得不停止手术,投入研究的这35年从业经历的一些故事。
一篇篇真实的故事让人揪心,激动,难过。有及时抢救的成功案例,有运用韦斯塔比气管插管术,柏林之心,AB-180心室辅助装置,贾维克2000的成功案例,也有因为失误操作导致的遗憾,还有因时间、设备、经费缺乏造成的惋惜。Westaby和他的团队在尽力地推动心脏外科的发展,希望国民保健署批准贾维克2000这类设备,希望心脏外科的发展环境能够改善,希望年轻人坚持梦想,希望能及时挽救更多更多人的生命。
这本书不仅对医学生是一个很好参考,还能让非专业人士了解医生,了解手术,了解心脏,设身处地地去思考,去共情,去爱。
▲新书发布会上
斯蒂芬·韦斯塔比(左一)和他治疗过的患者
分享一些触动自己的话:
生命果然依赖物理学和几何学。
——Stephen Westaby
有一颗永不变硬的心,永不厌烦的脾气,一双手触碰人时永远不会伤害别人。
——Charles Dickens
▲现场座无虚席
▲韦斯塔比与胡盛寿院士亲切交谈
▲万松教授为韦斯塔比颁发感谢状
▲韦斯塔比演讲精彩瞬间
2019年12月20日71岁高龄的韦斯塔比不远万里、漂洋过海现身大会的“吴英恺纪念讲座”环节,他的演讲精彩绝伦,既致敬了吴英恺院士,同时也回顾了自身的职业生涯。会议现场气氛热烈,人气“爆棚”!